從《蝗蟲天下》說到《滿江紅》

聲明：此文含有歪理

一首上載了接近一年的高登改篇歌曲《蝗蟲天下》近日因反大陸人的聲勢高漲而又再次受到重視。此曲歌詞精闢到位，全面地道出了反對大陸人侵略、同化香港的一群的心聲，在整個反大陸論述中有非常重要的敘事和象徵意義。

當然，其歌詞的用詞較為強硬和激進，自然也引起了不少批評，特別是把內地孕婦的子女貶為「蟲卵」，遷怒於無辜的孩童，在道德上似乎說不過去。受到這些批評其實也無可口非，不過且讓筆者來說些歪理。

首先，我們理應承認，這些批評自有合理之處，但群眾非聖人，要求他們在切身權利受到嚴重威脅時還要在每一步的反抗中都顧及知識分子水平的道德與理性，也實在要求過高。

且在此時再讀我們的宋代愛國英雄岳飛大作《滿江紅》，一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氣勢滔滔，自不像《蝗蟲天下》的怨罵戚戚。但香港深受英式的法治傳統薰陶，亦視人權為核心價值，即使只是不懂詩書禮樂的群眾，面對家園遭外敵入侵也不會考慮去傷害敵人的性命；即使是連《天與地》也不懂欣賞的膠劇慣性觀眾，也懂得為人吃人情節打去廣管局投訴。

他們就是連在使用修辭時，都頂多只是把敵人「擬物化」，罵幾聲蝗蟲，斷不會誇張得用肢解、吞食敵人來明志。草菅人命的英雄式漢族中心主義尚且在教科書中繼續得到讚揚，那為何只是稍為激進地指罵敵人的民眾本土意識卻要飽受陳義過高的批評？

香港的群眾無意勇闖道德高地，但在平原上的人又是否有必要如此跟滑落低坡的他們劃清界線？

請最少在下一次再對香港人的反大陸行動作道德批評時，先找人把《滿江紅》以種族歧視和違反《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六和第七條為理由送檢。

 

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九日

 

蝗蟲天下MV：http://www.youtube.com/watch?v=aWZFgkJNxDM

蝗蟲天下MV (with English subtitl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eNr7mfFZu8